馨

【杉雄】失明後的城市 4

4.

那天放學的時候，大雄拿著一本小杉週六借給他的數學講義去C高要還給小杉。

剛好這天他跟打工的地方請了假，事先他也跟小杉傳過訊息了，小杉說他也有空。

他站在C高的校門口等待小杉的身影出現，小杉比他高大，應該很容易就看到了。

「嗨，大雄！」

果不其然，小杉一臉開心的跑向他，然後拍了下他的肩。

「小杉！」大雄也笑了，從書包拿出數學講義還給小杉。

「今天不用上補習班，」小杉說，「剛好你也不用打工，我們去哪晃晃吧？」

大雄愣了一下。

 

然後腦中的想法令他傻笑了一下。

這簡直……簡直就像是……

 

他本來只是為了要還小杉講義而請假，還沒想到後續會有這樣的發展。

簡直像是他是為了跟小杉出去晃晃才請假的啊！

 

簡直就像是，像是……

像是去約會嘛！

 

他被腦中突如其來的想法嚇到。

「大雄？」小杉不解地望著他。

「沒！沒有！」大雄慌張的說，「我是說，當然好！我們去哪晃呢？」

小杉笑了笑。

 

「跟我走就知道了。」

他們去了最熱鬧的商店街，大雄很少來這裡，但跟著小杉也就不會感到不安。

 

小杉帶他去吃了一家好吃的鯛魚燒，那個餡料很燙，他試著把它吹涼，兩個人一邊走一邊吃著。

剛好看到路邊有個拍貼機，款式頗少女風格。

「跟我拍個大頭貼照好嗎？」小杉問。

「好。」大雄傻乎乎的笑了一下。

「你的嘴角有鯛魚燒餡料。」小杉指著左邊的嘴角。

「啊！喔喔好！」大雄慌慌張張地想要把嘴角擦乾淨。

小杉拿出手帕。

 

「你不要動喔。」

他用手帕把大雄髒兮兮的臉頰擦乾淨。

 

大雄感覺世界好像暫停了幾秒鐘。

直到小杉把手移開，世界才重新開始運轉。

 

他忍不住傻笑了起來。

「走吧，」小杉拉著他進去拍貼機，「拍照。」

 

他們先拍了幾張正常的，然後發現拍貼機可以選特效。

 

「你看這熊耳朵的，還有兔子耳朵，」小杉嘖嘖稱奇，「還可以加假睫毛，女生都喜歡這種？」

「不知道呢，不過……」大雄笑著說，「但熊耳朵很適合你。」

小杉愣了一下，然後說：

「那你也要用貓耳朵的！」

 

他們果真用了熊耳朵和貓耳朵的特效拍了幾張。

「嘖嘖，這被我們班討厭我的傢伙撿到，一定會拿來取笑我。」小杉拿到照片打趣的說。

「怎麼會呢？這很可愛啊。」大雄開心的把照片好好的收好。

「大雄真是單純。」小杉笑著說。

「不過，小杉也會被人討厭啊？」大雄好奇的問，「是怎麼樣的人呢？」

他們走去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門口。

「喔，山川同學。」小杉像是要努力回想的樣子，「不知道怎麼的，我沒辦法很好的記憶起這樣的一個人。」

「怎麼說呢？」

「我有時候就是會，想不起他的名字，想不起他的樣子，可是他明明是班上第一名，也是全年級第一名，」小杉說，「我沒辦法記憶跟他實際相處的細節，更別說是討厭他了。」

「那你能敘述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嗎？」

「喔，他因為我總是追在第二名，所以就很討厭我。他不高也不矮，但是我很難記住跟他相處的細節，他不知道為什麼遇到我就很焦慮，可是明明平時跟大家相處就很酷，大家也很喜歡他，」小杉說，「有一次，我們一起灑掃一塊區域，他焦慮的一直冒冷汗，然後有一下子，我和他都要去櫃子拿掃具，他突然對我大吼些什麼。」

「天啊，那不是很可怕嗎？」大雄擔心的說。

「但是我記不得，」小杉說，「他好像有一種可以把別人記憶抹除的能力。」

「唔……我認為，」大雄說，「山川同學也不是真的想要討厭你。」

 

「怎麼說啊？」小杉歪著頭，問。

「可能以前發生過讓他對第二名有陰影的事情？」大雄說，「或者是你真的追得很緊？」

「其實也是，平均分不會差超過0.16，」小杉說，「可是如果因為他討厭我我就不追著他的分數，他也不會喜歡我啊。」

「那你試著跟他講講你沒有要傷害他？」大雄說，「請他不要再刪除你的記憶了？」

「大雄！」小杉忍不住笑了，「講得好像山川同學有超能力似的。」

「哆啦a夢有說過，超能力是真的存在的。」大雄說，「但是會超能力的人是很難跟別人說的，因為他們怕會被討厭。」

「那，你跟我一起去找他？」小杉說，「他的補習班在這附近，我們一起去？」

 

「咦？」大雄愣了一下。